听南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恼色,继续讲:“他下意识地收住,但没有成功,最后将自个彻底惊醒了。当时,课堂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,但卢教授还在讲他课,仿佛并没有听到鼾声。金同学心存侥幸,可教授讲完一个段落问,刚才是谁发出来的声音,瓦釜雷鸣似的,他只得站起来。卢教授问他是背诵诗文,还是期末考试成绩降一个等次。”
“我猜他选背书吧?”宋雅丽听得津津有味。
“是的,他选了背书,因为语文成绩本不太好拿高分,很多人都碰巧在及格线上,降一个等级那就过不了。卢教授说,就背课本里的,你的学号是多少就背那一页的诗文。”
宋雅丽急着问道:“他背出来么?”
“金同学傻眼了,如果是前面几页,学过的,他也认真听课了,课文也反复读过了,自然是能背的。
可他的学号是34号,课还没有讲到那一页,根本背不出来呀。他的同学就想帮帮他,喊了一声,‘他的学号是5号’。
金同学抬头瞥了一眼正凝视着他的教授,冷静了一下,还是说了自己的真实学号。
教授微微点了点头,金同学按学号翻到那一页,竟是一篇巴金的短文,选自他的《真话集》。这文章他还真读过,但背是背不出来的,其中只有几句警言妙语是记得的。
他颇为尴尬,也只得说实话,全文背不出来,但他说了这篇文章的大概内容,把记住的那几句警言妙语,一字一句清晰地背出来,还特意讲了巴老这本书的写作背景。
然后,卢教授挥挥手,让他坐下了,也就只说了一句,如果你晚上好好休息。白天好好听课。你会讲得更好。”
“这是批评还是表扬他呢?”
“表扬,你猜他期末成绩如何?”
“一定很好!”
“是的,卢教授虽然处罚了他,批评了他,也鼓励了他。金同学得到了令人愉悦的鞭策,从此大学语文成了他最喜欢的,他非常用心的学习,期末他得到了全班唯一的优秀。”
看着宋雅丽开心地拍手,宋听南问她:“你说金同学要是谎报学号,即使他背出来会怎么样?”
宋雅丽设身处地地想了想,“嗯,教授应该不会喜欢他,一点都不诚实,他自己也会心里难受,以后也没有奋进的动力。”
“是的,卢教授后来跟他说,那次打呼噜,报学号时,发现他很诚实,这比成绩更为重要。所以有时蒙混一次,即使过关了却会失去更多;有时突破道德底线一次,很多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。”
“姐,我知道了,小时偷针,大了偷金也是这个道理。”一路上断断续续的只卖出去几件物品,都是宋雅丽接洽的,心态非常稳。
到了那位姨家,宋听南一番打听,这次没有郑跃强任何消息。难道他已经过世了?他到底是怎么回事,只能靠自己去查证了。
听南带着宋雅丽又跑了几天,多接触真实的生活,别活在自己梦里,比任何说教都有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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