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华盛顿,他们也正在看时钟。此时是东部时间的下午大约3点,“低语死神”自行估计了梯队系统会听到库马利传递密码讯息的时间。他算的时间比我还早。
如果事情会发生,他预估,就不会晚于博德鲁姆时间晚间11点。他要吗就是比我悲观,要吗就是比我实际。
离他预估的时间大约六十分钟时,他关上办公室的门,下令挡掉所有电话,要所有幕僚不准打扰他。如果总统要找他,他桌上有一部专线的保密电话,而要是有好消息,国家安全局会用互联网的渠道把细节传送给他。
在他心中,他不认为库马利会去跟她哥哥联络。他已经从经验中学会,希望根本不算数,他见过太多疯癫、太多狂热,不会指望任何恐怖分子的计划能有好收场。他第一次到阿富汗出差时,还只是个年轻的分析人员,那次他就被一个绑了炸弹腰带的怀孕女人炸成重伤。几年后,身为一个外勤工作站的主任,他看过儿童假装要讨糖果,抓着手榴弹跑向美国大兵。
不,他很确定:很快地,总统就会下令关闭国界,大家会开始恐慌,等待疫苗接种的队伍会大排长龙,街上会充满士兵,开始大肆搜查自杀感染者。等到总统的全国演说一结束,“低语死神”就会把自己现在正开始写的辞呈交给总统。
这份辞呈依然维持他一贯的诚实,但是里头带着沉重的哀伤,重得他觉得快要压垮自己了。他的哀伤是为了自己的国家,为了他辜负的人民,为了他几乎不了解的子女,为了他一生的事业—三十年前刚开始时还充满希望,但现在却是以历史性的大失败告终。
他桌上的时钟分秒过去,互联网保持畅通,屏幕亮着,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。时间快到了,梯队系统那边没有消息。难得一次,要是结果证明他是对的,带给他的将只有痛苦而已。
他打开抽屉,把血压计的测量袖套绑在手臂上,检查血压,此时他的保密专线电话小灯发亮了。他接起来。
“有消息吗?”总统问,完全不掩饰他的焦虑。
“没有。”“低语死神”回答,“库马利显然没上当—我猜是出了什么微小但致命的错误。‘朝圣者’预估的截止时间跟我不一样—他的时间还要等五十七分钟—但什么都改变不了。你打算怎么办?现在就发表全国演讲吗?”
葛洛弗纳总统沉默了好久,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。“不,”最后他终于说,“我说过要给他三十六小时,那就等他三十六小时吧。这是起码的。”
总统挂了电话,为国家和人民心力交瘁,知道公众和历史对他的评价不会留情的。
一个小时前,就像“低语死神”一样,他也排开了所有事情,请幕僚挡掉所有电话,所以此时他独自坐在午后的静默中。他头埋在双手里,真希望亡妻还在世,希望他们有孩子,希望有家人的怀抱,可以让他找到抚慰和意义。
但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阵恐惧的冷风,吹进他心中的孤寂走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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