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李玉回到沈府,李玉成状元的事早就传开了,乡里的人都是一脸与有荣焉。
“我早就知道李秀才不凡,你看十里八乡哪个秀才有李秀才长的俊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李玉这孩子打小就聪明。”
“还是沈老爷的眼光好,一相相中个状元郎。”
“可不是,状元郎还未发达的时候,县里另几个员外都还在背地笑沈老爷。”
“现在,走眼了吧。”
“话说我家小子还是和状元郎一起长大的,现在读书还来得及吗?”
“去你的,就你儿子的脑子是读书那块料吗?我家黑娃被状元郎夸过脑子好使,我说什么了吗?”
“状元郎回来了。”一群人都围在马车旁,但又不敢太靠近。
毕竟今非昔比,这可是状元郎,这群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官。
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,也只有文曲星下凡,才能一下就中了状元。
沈员外站在一旁有些拘谨,这可是状元郎,他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个回来女婿。
就在这时清漓小碎步跑了过去,拉住了沈员外的衣袖,解了沈员外的围。
“爹爹,我好想你。”
沈员外应了一声,眼角有些发酸。
“爹爹也想你。”
他闺女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次离开自己这么久,这些日子他也想得慌。
“岳父大人,小婿不负众望,顺利考取了功名。”
说完向沈员外一拜,沈员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女儿。
清漓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,沈员外这才放下心来。
不是他想得多,而是人心易变,更何况如今地位不为不同,谨慎总归不会错。
说实话,李玉考中状元这件事,沈员外也是相当吃惊。
他当时就是看李玉相貌不错,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,想来有生之年考个贡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,清漓嫁给他日后总不会吃苦。
结果一下子考了个状元,惊喜来的,就是这么突然。
之后的日子,李玉在县城买了一个大的院子做府邸,把沈员外也接了进去。
闲的时候,就黏在清漓身边,给她描眉,按摩,做饭,忙的时候,就让清漓犒劳自己,美其名曰服务长官,造福百姓。
就这样,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。
四十多年过去,李玉不再是那个名满京师的状元郎,清漓也不复往日花容月貌,两人都白发苍苍,但对彼此的爱意从未减少。
四十多年没红过一次脸,李玉宠着沈清漓,这后半生没让她受过一次委屈。
沈清漓这一生感谢两个男人,一个是她的父亲,不重男轻女,护她长大,又给她找了后半生的依靠。
一个是她的丈夫,才华横溢,一生只她一人,把她从大人宠成了小孩。
她这一没有什么遗憾,慈爱的父亲,恩爱的丈夫,懂事的孩子,她都有了。
又是一年冬天,清漓抱着汤罐窝在李玉怀里,身边的火炉熊熊燃烧。
窗外的雪,刚顺着窗子飘进,就被热气融化,在一阵暖洋洋中,清漓缓缓闭上了眼,气息也渐渐微弱,李玉把清漓又往怀里搂了搂,自己也在躺椅上闭上了眼。
好一阵儿,一片寂静的院中,突然闯入一对喜鹊,它们在枝头尽情亲昵,嬉戏。惊落枝头上一团又一团的雪,它们互相梳理羽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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