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歌,”弥悟制止发怒的莫歌说道,“你与月石去捣了兰馨殿的暗卫。”
“殿下,老奴与莫歌一同前去。”达来道。
莫歌嗤笑:“你能下得了手?”
“老奴自小便伺候在长公主与陛下身边,可长公主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小姐和殿下的孩子。老奴知道兰馨殿的暗卫在何处,愿意替殿下扫除所有障碍。”
达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决。
弥悟一锤定音:“去吧。”
待到所有人都离开,弥悟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伤痛。
小心全是为了自己,若不是因为自己,旁人又怎能奈何得了她,她又何必以身犯险?
可自己,除了给她带来无尽的伤害,又能为她做点什么?
从来云淡风轻的弥悟,四国推崇的风光霁月的先生,首次有了无能为力的焦躁。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“咯吱”作响,巴不得给自己狠狠来上一拳。
沐心这一睡睡慌了太子府所有人。
弥悟日日守在榻前寸步不离,莫歌连夜灭光了长公主的暗卫,带领逍遥派扰了霓裳阁的生意。
现在的霓裳阁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子,最后只得搬出汴都以保根本。
搬走那日,霓裳在遥望太子府的山头郑重磕下三个响头,喃喃道:“一切皆是霓裳的痴心妄想所起,
所有事情虽不是霓裳所愿,却终究害了太子妃和殿下,霓裳有罪!霓裳愿此生吃斋念佛,乞求佛祖保佑太子妃与殿下的平安。”
霓老头扶起霓裳:“裳儿,是霓裳阁拖累了你。若不是顾忌全阁几百条性命,你又何须受长公主掣肘。是爹爹对不起你。”
“不怪爹爹,是裳儿对不起殿下。殿下留下霓裳阁已是高抬贵手。现在裳儿再无妄念,只愿殿下一生安好。”
“哎,走吧,走吧。”
霓裳回头久久注视太子府,转身扶着爹爹决然离去。
太子府中。
所有下人守在寝殿外不敢离去,连小草和月牙也天天练功完毕就来看望,生怕这个便宜娘亲一晃就没了。
直到除夕夜后第十日的晚上,沐心才慢慢悠悠醒来。睁眼就见到数十双亮晶晶的眼睛齐刷刷投来。
弥悟扶起她。
整个骨头都睡软了,沐心靠在肩上调侃:“怎么,你们盯着我想抢钱不成?”
“娘,你终于醒了!”小草十日来的害怕化成了嚎啕大哭。
小月牙也跟着抹眼泪。
“别哭,别哭,”招招手搂住两个宝贝疙瘩,温柔地擦干眼泪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小兰抹着眼泪回答道:“自那日您从宫中回来便一直昏睡到现在,奴婢,奴婢都担心死了。”
“呸,呸,奴婢该打,竟说那个字。”小兰抹泪打着自己嘴巴。
“傻丫头。”
回想起来,宫宴那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,那时好像肚子还疼来着。
沐心摸摸肚子,抬头看到弥悟长满胡茬的下巴,心中愧疚:“我没事,孩子也很好。”额头轻轻磨蹭瘦削的脸庞:“对不起,要你担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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